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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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4月14日,就读台北县林口乡(今新北市林口区)醒吾中学高中部普通科二年三十二班的白晓燕,在林口乡忠孝路553巷住处离家上学途中,遭陈进兴、高天民、林春生强行押上车载往位于五股乡(今五股区)西云路287号的租屋处,随后在租屋处被黄色胶带朝缠绕头部仅留鼻孔,再以白色绳索捆绑,再用立可拍相机拍摄遭捆绑照片三张。当晚,母亲白冰冰接到歹徒电话,要白冰冰到桃园县龟山乡(今桃园市龟山区)长庚高尔夫球场大门口守卫室旁墓园,结果白冰冰除了在该地发现女儿的物品外,还有找到歹徒要求五百万美元旧钞票(换算约一亿三千万新台币)且不能连号赎金的绑架勒赎纸条、女儿的三张裸照[2]和一截小指头。警方接获报案后,随即成立“0414专案”小组,准备在付赎款时缉捕歹徒。
4月15日至19日间,歹徒多次来电,不过因为歹徒使用的是盗拷的行动电话(俗称“王八机”),警方无法掌握行踪。18日与19日,歹徒多次约定取款地点,共换了7个地点,从台北市、台北县(今新北市)到桃园县(今桃园市)都有,但却一直未现身。此时白冰冰为了确定女儿安危,曾透过歹徒询问女儿一些问题,从而确认女儿还活著。4月23日,经过多日的静默后,歹徒再次来电,约定在新竹市交款,不过歹徒再次爽约未现身。4月25日,歹徒再度约定在桃园取款,但仍未现身。此时警方已掌握歹徒行踪,在台北县三重市(今新北市三重区)等五个地点同步搜索,逮捕了共犯林致能、吴再培。警方另在三重市发现主犯陈进兴和林春生,警方立即围捕,双方经过短暂枪战,歹徒逃脱。陈进兴的太太张素贞则因企图掩护陈进兴逃跑被警方逮捕。
4月25日,警方推断白晓燕应该还活著,若不尽早发布查缉陈进兴及林春生,人质反而会有危险。4月26日,白冰冰在上午举行记者会,请求全民一起救白晓燕。4月27日,警方以亲情攻势,发动歹徒亲人于电视上公开喊话,要歹徒释放肉票。当天警方也确定高天民涉案。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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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4月28日,白晓燕尸体被发现,绑匪在撕票后,将尸体弃尸于台北县泰山乡(今新北市泰山区)的中港大排。法医杨日松相验后认为,死因以尼龙绳从正面勒毙[3],死亡已8到10天,生前头、腹部遭受重击,导致肝脏破裂,大量失血,体胸腹间掏出多达500毫升的内出血。遭切除的左小指断指以细铁丝紧捆止血,并发现阴道冠有破裂新痕[4]。5月3日,地检署正式对在逃嫌犯陈进兴、林春生、高天民发出通缉,警方陆续在各地展开大规模的追缉,3人也开始逃亡。
5月24日,警方收押涉嫌藏匿逃犯的张志辉。张志辉是逃犯陈进兴妻子的弟弟。张志辉供称,于五月上旬送食物到板桥市(今新北市板桥区)大观路一间工厂内给陈进兴等3人。检察官于23日率大批人员到大观路一带搜索,但无所获。
5月28日,侦办此案的板桥地检署,收到在逃嫌犯林春生、高天民、陈进兴3人合写并捺指模的限时信,信中指称绑架案是他们3人所犯,与在押的人无关,要求释放张素贞、张志辉等人。
6月6日,3人绑架台北县议员蔡明堂,得手五百万。蔡明堂受恐吓不敢报案,整件事情在陈进兴落网后才曝光。
8月8日,3名逃犯再度犯案,勒索台北市北投区某陈姓商人五百万得逞。
8月11日,陈进兴持枪侵入台北市富阳街民宅,捆绑屋内女子3人,期间警员张瑞荣因故察觉,并于该址楼梯间、巷道发生追逐枪战,警员张瑞荣身中两弹,陈进兴抢夺路人之自行车,乘交通高峰期间,沿和平东路向北逃逸,其所使用的光阳三冠王机车,在案发处发现。翌日警方发布新闻,初步研判为遭挟持三女其一之男友的债务纠纷,与“0414专案”无关。但以上报导在数日后因报纸报导而曝光,当时政府中高官除了主管警察事务的内政部以外无人知情[5]。内政部长叶金凤因隐匿案情于8月15日道歉,警政署长姚高桥请辞获准。
8月19日,民众检举在台北市五常街53巷、龙江路328巷附近发现林春生和高天民,警方派遣巡逻员警曹立民与黄庆财前往查看,林春生和高天民分持手枪和乌兹冲锋枪拒捕,员警曹立民中弹殉职,另一员警黄庆财负伤,林春生则被随后赶来的支援警力逼往防火巷中,身中6枪身亡。事后民众一度目击高天民骑乘抢来的机车出现在现场附近,警方出动八百馀名警力逐户搜索,但无所获[6]。此次行动被称为“五常街枪战”,该事件创下前所未有的纪录,包括警方第一次出动维安特勤队,出动最多警力,也是台湾的电视台第一次现场直播枪战场面。[7]
10月23日,台北罗斯福路一段的方保芳整形外科诊所发生命案。医师方保芳、妻子张昌碧及护士郑文喻共3人被黄色胶带蒙住眼睛口鼻和绑住双脚,手铐反铐双手后,各射击头部一枪毙命。后证实为高天民与陈进兴强迫医师为高天民进行整容手术后杀人灭口,护士郑文喻死前更遭到陈进兴的性侵害。
11月17日,警方接获线报于台北市石牌路发现去风月场所消费的高天民,随即前往围捕,双方发生枪战。最终高天民在无路可逃之下举枪自尽。[8]
隔天11月18日,陈进兴于午间闯入台北市一间民宅内,企图强暴一对沈姓姊妹未果,警方接到民众报案随后赶到,但被陈进兴逃脱。
当日晚间七点多,陈进兴潜入南非武官大使官邸挟持南非大使馆武官卓懋祺上校及其太太安妮、大女儿梅兰妮、三女儿克莉丝汀及7个月大婴儿小查克共5人为人质,并打电话向台北市政府警察局北投分局,声称自己遭到司法迫害,指定担任台北市刑大大队长的侯友宜及时任民进党中评会主委谢长廷、监察委员叶耀鹏,要求进到南非武官官邸里谈判。晚间八点整警方接获报案赶紧抵达,晚间九点五十分双方发生枪战,晚间十点零五分在枪战中流弹不慎误击打伤卓懋祺和大女儿梅兰妮,晚间十点十三分进入官邸将两人救出送医。午夜十二点联合报记者张宗智首先打电话进官邸访问陈进兴,之后包括台视主播戴忠仁、TVBS、中视、东森、超视、法新社等国内外十馀家新闻媒体相继抢线拨打电话访问。透过电视台直播,全国观众直接听到陈进兴的声音,谈著他犯案的心路历程,成为台湾电视史上的奇观,各大电视台均为了占线而与他持续通话,例如中视当班主播王育诚就直言问陈进兴:“你什么时候要自杀?”;另一位中视当班主播周慧婷则要求他在电话中唱“两只老虎”给孩子听;李涛甚至当场公布白冰冰家里的电话号码,并要求他拨打。陈进兴在受访过程中一度动怒,大骂三字经。此举造成该电话线路持续占线至次日清晨五点。
11月19日早上七点二十分,板桥地检署主任检察官张振兴与陈进兴用电话制作三小时的笔录,早上十点四十分警方借提正在收押的陈进兴妻子张素贞进屋与陈进兴谈判后,陈进兴于十一点四十八分释放七个月大的婴儿小查克,谢长廷于下午两点三十七分进入屋内与陈进兴谈判后,陈进兴于下午四点三十分再释放三女儿克莉丝汀,下午五点十六分把两把手枪交给监察委员叶耀鹏,下午七点五十分释放太太安妮,并交出最后一把枪给谢长廷之后,陈进兴宣布投降。至此为期七个月的白案结束。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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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兴落网后,经由DNA的比对,证实他在白案逃亡期间陆续犯下了19件以上的性侵害案件,受害者之年龄分布上至60岁、下仅13岁。陈进兴在逃亡期间时常侵入民宅,当著受害者家人面前施暴,强暴妇女后还大吃大喝一顿,抢劫看得见的财物,并恐吓受害者如果报案,一定回来报复,许多受害者因而噤声。因此据办案人员透露,实际受害者可能远超过此数字,陈进兴个人则是坦承逃亡期间至少曾经性侵50人以上。
1998年1月23日,板桥地方法院宣判,判决陈进兴五个死刑、两个无期徒刑。张志辉无罪、当庭获释,张素贞日后也被判无罪;白冰冰对此判决表示不满,认为两人之前对命案一定知情,正义未获彰显。12月24日,中华民国最高法院判处陈进兴三个死刑确定,依法已可立刻执行枪毙;但检警考量到白案仍有其他共犯等细节尚未厘清、陈进兴可能仍涉及其他重大刑案,以及当时惩治盗匪条例存废争议等因素,而并未立刻执行枪决。
1999年10月6日,奉法务部部长叶金凤批准,陈进兴于土城看守所枪决伏法。